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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归于北土的金橘

发布日期:2016/3/26 5:46:34 浏览:1523

感化,悄然超脱、再超脱。”的确,阅读昌耀的诗,就像聆听一场音乐会。一个个名词、动词、形容词,就是跳动的音符,在比喻、拟人、夸张、排比等修辞技巧中,排列、错位、重复、对抗,于是,现实的,历史的,浪漫的,深沉的,激昂的时代之音,自然之乐,个人之声,在我的脑海融会碰撞,此起彼伏。

你瞧,当“鹰,鼓着铅色的风/从冰山的峰顶起飞,/寒冷/自翼鼓上抖落。//在灰白的雾霭/飞鹰消失,/大草原上裸臂的牧人/横身探出马刀,/品尝了/初雪的滋味。”(《鹰·雪·牧人》)那一刻,萦绕在我心头的是河水解冻后丁冬的脚步,是春天布谷鸟清脆的鸣叫,是芳草破土而出的窸窣……因为雄鹰抖落的冰山的寒冷并未能阻挡我对现实的超越,无法阻遏我对浪漫理想的追求。于是在我的意识中,花、梨花、桃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随之,“这柔美的天空/是以奶汁洗涤/而山麓的烟囱群以屋顶为垄亩:/是和平与爱的混交林//……骡马/在雪线近旁啮食/以审度的神态朝我睨视。//——此刻,谁会为之不悦?”(《天空》)这样的意境,把我带到更深更远的地方。我听到的不再是单纯的人的声音,也不是纯粹的自然的风声雨声,而是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和声。虽说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为声,目遇之而成色”,然以我观物,以物观物,皆各执一端,莫若爱的繁衍与生殖。

“夜行在西部高原

我从来不曾觉得孤独。

——低低的熏烟

被牧羊狗所看护。

有成熟的泥土的气味儿。

不时,我看见大山的绝壁

推开一扇窗洞,像夜的

樱桃小口,要对我说些什么……”(《夜行在西部高原》)

“是的,在善恶的角力中

爱的繁衍与生殖

比死亡的戕残更古老

更勇武百倍。”(《慈航》)

历经磨难的昌耀,体悟出生命的真谛,最终明白看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生命的活力,在于人神之和谐、物我之化一、天地之共振。至此,《斯人》水到渠成:

“静极——谁的叹嘘?

密西西比河此刻风雨,在那边攀缘而走。

地球这壁,一人无语独坐。”

这是一首大起大落、大开大阖的人生赞歌。在这里我听到的不是任何人可以体验到的孤独,不是“穷则独善其身”的隐逸;也不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悲怆,更不是一个人独坐的孤寂,而是天地与我同化,万物与我合一的大气象、大境界。因为面对辽阔的草原,如洗的天空以及占有马背、敬畏鱼虫的人,罹难中的昌耀一方面在孤寂、苦难中赞美高山,赞美大河,赞美阳光,甚至跛行的瘦马、燃烧的篝火、粘土堆塑的烟囱……实现情感的外化;另一方面,随着世事变迁,对生活的感悟,对自身的反观也更加深刻。

“那么我是谁呢?

我想,我的骨骼是钙的化合物,当我留心保护好自己的骨骼免遭断裂,这种由百分之六十五以上的矿物质构成的实体也就有了自我意识。岩石也有了意识。生命与非生命体也就在这一同构中相通了。”(《苹果树》)

于是,静极就是无语,就是叹嘘。《斯人》短短的三行诗句,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和巨大的张力,让我们感受到一种大音希声的境界。“静极”是心灵的沉寂,是意识彻悟之后的虚而待物;既是具体的昌耀的,一人的,又是泛化的斯人的。在静的极致,有无相生,无用而为大用,密西西比河风雨的叹嘘只能是“鸟鸣”山涧,催发更深更醇更厚的寂静。

作为青海文坛陨落的诗星,昌耀的诗歌始终熠熠生辉。或许,唐人张九龄的诗句是对昌耀一生最好的诠释:

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

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

……

徒言树桃李,此木岂无阴?

(贾一心)

阳春三月,想起了诗人昌耀

十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阳春三月,在报纸上看到获得中国诗人奖的昌耀去世的消息,当时我正在电脑培训班学习打字,我把报纸上那篇讣告般的新闻报道一遍又一遍地打上,保存,打上,保存……也将诗人昌耀永久地保存在心底深处。

阳春三月,注定是我想起诗人昌耀的日子。今天我又一次翻开了《昌耀的诗》,为了那段童年的记忆,我大声朗读起诗人写于1957年的《高车》。

“从地平线渐次隆起者

是青海的高车。

从北斗星宫之侧悄然轧过者

是青海的高车。而从岁月间摇撼着远去者

仍还是青海的高车呀。高车的青海于我是威武的巨人。

青海的高车于我是巨人之轶诗。”

每每读到这首诗,即刻便回到童年——我家住在一条马路边上,东面几乎是地平线,常常看到农村的舅舅驾着高车从地平线上缓缓而来(经过我家门口去煤矿拉煤),渐渐的呱嗒呱嗒声越来越近,喜悦的心也随之跳跃,因为可以坐一会儿颠得牙巴嘚嘚响的高车了……

仿佛一夜之间高车在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后来在马步芳公馆和农村的一个草垛边看见过高车的大木轮。恍惚间诗人昌耀似一驾瘦骨嶙峋的青海高车,从上个世纪50年代无垠的青海高原,那荒芜的地平线上向我们驶来。我不知道此刻在我脑海里碾过的是青海的高车?还是青海的诗人昌耀?那振聋发聩的响声,久久地响彻在高原上空,并在青海高原上挺立起了像昆仑山、祁连山般的第三座诗的高峰!诗人也把青海的高车写进了青海的史记。是的,这是诗人40多年孤独地跋涉矗立起来的精神高峰!

“这是我此刻仅能征服的高度了:

我小心翼翼探出前额,

惊异于薄壁那边

朝向峨日朵之雪彷徨许久的太阳

正决然跃入一片引力无穷的山海。

石砾不时滑坡引动棕色深渊自上而下一派嚣鸣,

像军旅远去的喊杀声。我的指关节铆钉一般

楔入巨石罅隙。血滴,从脚下撕裂的鞋底渗出。

啊,此刻真渴望有一只雄鹰或雪豹与我为伍。

在锈蚀的岩壁但有一只小得可怜的蜘蛛

与我一同默享着这大自然赐予的

快慰。”

不知为什么每次读诗人的《峨日朵雪峰之侧》,总要流泪,仿佛看见诗人独自一人跋涉诗山的身影——高处不胜寒!

不要为诗人孤独地跋涉而伤感,也不要为诗人的离去而流泪。你难道没有看见阳春三月的晨光中,诗人耀眼的光辉吗?

正如李白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杜甫以“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海子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等名句完成了各自的诗的人生一样,昌耀也用一句句令人难忘的诗句将自己耀眼的诗人形象,永远地留在了这个世界上!(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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