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农家厨房,一碗浓香四溢的莲子粥,静静地放在榆木案板上。望着那粥,我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小时候,我是与在老家乡村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爷爷奶奶对我的陪伴与呵护就是我儿时的全部。
老家院子门前有一口大池塘,每到夏秋,莲子、莲花随处可见。每天早上,奶奶就会用刚摘的新鲜莲子熬粥。所以,每天早晨唤醒我的,就是那锅粥的浓香。
渐渐地,吃粥就成了我的一种习惯,那碗粥是一份温暖的亲情,是祖辈对孙子的关爱。
回想起那段时光,依旧觉得温馨。奶奶把莲子粥盛了满满一碗,看着我吃得一粒不剩,抱着空碗咧嘴笑。
后来,父母要把我接到他们身边,临走时,奶奶又做了一碗莲子粥,她坐在我身边,让我慢慢吃。
我一边吃,奶奶一边给我唠叨小时候的事。爷爷则一言不发,只是坐在石凳上抽着水烟。临走时,我回头凝望两位老人,从他们灰暗的眸子里读出了不舍。
此后,学习任务越来越重,我们返乡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是每次回老家,奶奶总会给我煮莲子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奶奶病了,腿脚越来越不方便。我放假回去看望他们时,也喝不到奶奶亲手煮的莲子粥了。
岁月不解亲情。终于有一天,噩耗传来,奶奶病逝。听到这个消息,我如遭雷击,却坚强地不落泪。
但回老家再次看到莲子粥时,我哭了。爷爷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是我做的,你奶奶剥的莲子,她非要做,但再也做不了了。娃儿,是不是一个味儿啊……”我含泪咽下一口粥,呢喃着:“是一个味儿,一个味儿……”
如今我回老家,站在厨房前,仿佛又闻到了满院的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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