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散文学会】马欢｜情溢沙枣树

来源时间为：2022-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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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散文学会】马欢｜情溢沙枣树

2022-02-1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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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西部散文学会】马欢｜情溢沙枣树

主办

西部散文学会

2022年第023期总第1511期

过年放假，闲来无事。我便去市场买了一些果品与家人一起。我最钟爱的还是沙枣，但却不好买得到，跑了好多家商店，终于买了一些。家里人不太喜欢吃沙枣，他们都觉得又干又涩，不怎么好吃。而我却很喜欢，恰恰对那种干涩的味道情有独钟，每次品嚼，都不愿舍停。其实，品嚼沙枣对我而言，就像茶人品茶，品的是味道，忆的是情怀。

追忆儿时，姥爷家那棵沙枣树依然记忆犹新。那曾是我们兄弟姐妹与小姨、小舅一起嬉戏玩乐的好去处。每到阳历六月，正直沙枣花开之时。站在姥爷家的院子里，抬头向沙枣树望去，一串串的沙枣花，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枝头。每一朵沙枣花都是四片花瓣挽手相连，形成一个小漏斗状的花蕾，鼓起腮帮吹着可爱的“小喇叭”，纷纷绽放出金黄色的光芒，挤挤拥拥竞相争艳，把整个树都染黄了。花朵芬芳馥郁，扑鼻而来，深吸一口气,浓郁的芳香沁入心脾，会让人心情愉悦、精神爽快。沙枣花十里飘香，引来众多蜜蜂，它们在数不清的花枝上忙碌的飞来飞去，嗡嗡歌唱，快乐的采着蜜汁。我们一群孩子便将姥爷秋收用的架子车推到树下，铺上一块旧褥垫，惬意地躺在上面，细细品觉花香，倾听蜂鸣，尽情地享受着美好时光。

每到金秋时节，沙枣果实纷纷成熟。有的呈浅黄色，有的则是黄里透红，还有的正着急的由银绿色向浅黄色赶变。每逢此时，我们一群孩子便急不可待的爬上树去摘沙枣吃。或许是因为这棵树遗传了父辈的野生基因，天生就结不出大块头的果实，又或许是老家降雨量太少，没有充足的水分去涵养树生叶茂，所以沙枣树结出的果实每一颗都是那么的娇小干涩，但在那个时候，整个村庄也没有几棵像样的果树，所以即便是苦涩一点，对于我们这群嘴馋的孩子来说，也还是不错的果品。每一颗沙枣的外表皮上都布满了上千个银灰色的小麻点，生绿的沙枣则更多，胜似满天繁星。银绿色的沙枣又酸又涩，浅黄色的味道稍好一点，红褐色的口味较正。

我们坐在树叉上，一边观赏着远处的山景，一边小手不停地采摘着一颗颗熟透了的沙枣，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即便是吃的嗓子干涩，也不愿遛下树去喝水冲淡。其实，用开水煮烫过的沙枣口感要好得很多，但是家里人都纷纷钻到田地里赶秋忙，谁还有时间帮我们这群无所事事的嬉皮顽童去做那些没有生活价值的事情呢？

童年虽美好，时光不等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长大了，爬树摘沙枣的机会越来越少。偶尔有时间去看一眼沙枣树，发现它在四季轮回中变得有些苍老，树叶依稀零落，树干枯黑，在风雨的侵袭下不断龟裂，精神状态也与日剧下，似乎它也觉察到自己被我们冷落了许多。

2019年，家乡开展村容村貌整治，我到姥爷家旧院子里与沙枣树作最后道别，它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模样。曾经，它是枝繁叶茂、浓荫匝地。而如今，它已经枯萎，只剩下几节粗壮的树杈和那依旧笔直的躯干，干秃秃的挺立在那里。我静静地望着它，它也静静地望着我，我们同感悲伤，五味杂陈……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弹指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已经长大成人，且为人父母，我的父母也已是白发落鬓、折纹压额，我的姥爷姥姥已经入土十多年。而回首往事，依然历历在目。青春伴随着我们，在嬉笑中成长，在玩闹中壮大，曾迎来多少个春秋，又曾送走多少个寒冬，而那些美好的童年往事却只能在记忆深处去搜罗。时光本是有情的，它催人生长，催人壮大，但它更是无情的，不断催人变老，直到将一个个老者催进坟墓，与世长辞。与沙枣树曾经相伴的日子已然成为了我记忆里的美好，那些在时光岁月中沉淀的味道还时不时的在我们脑海里飘香，而且愈沉愈浓，让人回味无群。

作者简介

马欢，宁夏海原县交通运输局。